《马克思主义研究》2022年第6期刊发了伟德国际1946bv官网刘贵祥教授《历史唯物主义视阈中数字资本的异化及其扬弃》一文。文章立足历史唯物主义视阈,直面当代数字技术和数字资本带来的异化问题,阐明了数字资本异化的来源与发展;基于马克思对资本本性的三重维度的阐发,详细分析了数字资本异化的内涵和表现;最后从主体活动及其对象化产物的辩证关系入手,提出了扬弃数字资本的具体方法和路径,为解蔽数字资本异化这一时代课题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理论参考。
关于数字资本异化的来源与发展。文章指出,数字资本异化的根源仍然是一种 “人共同活动力量的固化”,它经历了产业资本—金融资本—数字资本三个阶段。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到来,资本迎来了它的新样态即数字资本,数字资本的核心是数据主体通过无偿占有数据,进而通过资本增殖机制谋利的一种 “新型资本”,这种资本形态既具有资本增殖扩张的本性,又有其“更为抽象”的表现形式。由于数字资本是资本的一种更抽象形态,它往往给人们造成一种错觉,即数字资本作为一种自主组织体系,它似乎拥有一种 “独立性外观”,因而是一种 “自主性存在”,但是马克思关于资本的三重规定及其历史现象学的还原表明,数字资本只是继产业资本、金融资本后的另一种资本形态。
关于数字资本异化的内涵和表现。文章认为,在数字资本时代,数字劳动为数字资本提供了现实基础,数字技术则为数字资本提供了技术保障,因而基于马克思对资本本性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我们可以从数字劳动的隐形剥削、数字技术的赛博迷思和数字资本的加速驱动三个方面揭示其内涵和表现。数字劳动作为一种抽象劳动,它和具体劳动的分裂并不属于两种不同的劳动,而是同一种劳动获得的更抽象形态,唯一不同的是数字劳动通过 “技术平台”更深地隐藏了数字劳动的剥削本质,使得大众的数字劳动变为一种无意识的自愿。数字技术使人们置身于一个由数字构造的赛博空间中,时刻记录并监测着人们的身体、偏好等行为,从而使人的自主性迷失其中。数字资本则以它的抽象形式让数字劳动和数字技术加速发展,它将人类的感性生活进一步抽象化为一般数据,使人们觉得只有先进入了数字化当中,才能实现自我的社会化,但是,当数字资本在达到抽象的顶点时,也就为它的自我否定做好了准备。
关于数字资本异化的扬弃与未来。文章强调,在弄清了数字资本异化的根源及发展,分析了其内涵和表现以后,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对和解决数字资本异化带来的挑战。文章指出了三个方面的措施:方法上,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路径,即要真正理解数字资本异化的现实,需要运用马克思关于资本三重维度的思想资源分析“数字劳动-数字技术-数字资本”的现实;路径上,需加快构建 “人类命运共同体”,即解决数字资本异化的办法,不能光靠对数字资本异化进行“思想批判”,而要靠现实的人类命运共同体“重新驾驭”这种抽象力量;实践上,要塑造“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新主体,即面对21世纪人类数字技术的进步和存在方式日益“数字化”,人类拒斥数字技术和放弃人的主体性都行不通,而只能诉诸数字技术与人在相互塑造中生成一种“新主体”。这种“新主体”是一种“自由而全面发展的主体”,这是最近将来人类可见的历史命运。